杂感

§口语间于文言

方今中夏,慕古日盛。文言之作,愿者加多。然或属文,口语间焉。譬以「般」代侪类,僭「容」于敬辞「请」,寘「吾」乎动字后云者,乃至文式不轨,凡此不尠见矣。予尝览一文,是今人所作。彼人执剑焉,「体」之以神。阅至此,不解,问之「体」。彼人曰:「汝其不知?体者体会也。」是盖破口语复字以入文者耳。非特如是,「兮」「也」之滥,「焉」「诸」其淆,亦屡可见。

故当怀衽执书,讽诵篇章,增益所识。明字而达诂,慎辞以属文。妄忖度而缀字,窃为之大忌者。

记于乙未冬至夜

§辨语体文风

昨公拙作回首聊记新文言新文言,网站也,今人讲论文言焉。既然,前辈曰汉上谪仙者阅之,惠诲予曰:「善!文辞姑畅,论说尤佳。自然叙理,率性写情。然次段之风,迥异他者,甚矣不合。冗乎斯前三段,继而入题缓慢,文旨不明。且夫文者,非愈长愈佳,当慎审以取舍。至于文词,非愈简愈善,当念及其文风。尤典故之援引与句端之立言,当黾勉以益通。」

语有其体,文有其风。复览拙作,愈为次段不谐。至于旨者,欲有所言。予之初作斯文,但感慨回首以俱记所思,洵靡旨独而明者。故姑可言无所谓取舍者焉。然若作常文,信以一明旨为佳。他日作文非杂感者,当加勉焉,慎审取舍。至若典故句端者,诚当博览谨思,然后精进。

记于乙未年冬月几望之夜分

§古者生性二字未分

古者生性二字未分。淮南云:「人生而静,天之性也。」若老子之时,则或曰:「人生静也。」盖谓「人性静也」者。

记于丙申年二月十四夜

§试举文言白话所相类

人书「乍视之」以启下,而白话有「乍一看」之语。刘开昌黎问说曰:「书不云乎?好问则裕。」今白话亦有「某不是说了吗」之问。

记于丙申年五月十八夜